风中的家世界
□大河娇子
同日，就家世界在两个“命脉城市”召集供应商大会一事，本报对河南、陕西、山西三省供应商采访调查。结果似乎与家世界高层乐观态度相差甚远，95%的供应商或当地供应商协会对此表示质疑、冷漠，甚至是敌视态度。
家世界郑州分公司在其连锁体系中并非是受灾最严重地区，却也创造了河南商业欠款史之最。
郑州家世界欠款事件调查
“第N次到家世界讨债了，你可以把它想象为民工讨薪。”这是13位郑州超市供应商在不同时间、不同地点却能异口同声给出的答案。
为什么有人到家世界讨债？什么时候发生的问题？有多少人在讨债？家世界会拖欠供应商多少货款？
这些急迫解答的问题没有一个完全确切的数字。而在近10日的走访中，一句话“几乎无人不拖欠（货款），家世界已经空了”，所能听到最为频繁，也最能令人顿生冷意。
荒诞的家世界卖场
卖场内的货架很有意思。要么是偌大的货架只见零散三、两件货，颇有以充门面的意思，速冻食品区一个偌大的水饺冷柜中，袋装水饺不足20袋，而且还是三全、思念、云鹤、胖哥等品牌加在一起；要么是看似丰满的货架上商品经不起掂拿，而纷纷倒落。不是记者动手过于粗野，而是货架只有最前排是丰满的，根本没有后排货物做支撑；更为奇怪的是，某些品牌产品竟能摆满了通道的单排面，拿可口可乐的听装饮料来说，占用了高约3米、宽约9米左右的三只大货架，试问可口可乐在平日要花多少钱才能做此宏大的促销展示？却为何不见价格便宜到那儿去。
找不到的商品就更多，康师傅、统一方便面，鲁花花生油，伊利、雀巢、三鹿奶粉……而在家世界南阳路店与嵩山店，买肉、买鱼也竟成了件困难事。
一个超市连货都没得卖，那它存在的意义又何在？
而有业内人士私下向记者透露，目前状态下的家世界郑州四家超市必然是亏损的。按照单店日营业额30万元、平均毛利润率为18%计算，年赢利额在1900万元左右；而通常1.2万平方米以上大卖场月硬性支出约在150万左右，年硬性支出就应为1800万。这其中并不包括其软性支出和总部运营费用，更何况在家世界在郑州的四家门店中，恐怕在目前也只有嵩山路店与南阳路店才有达到如此业绩的机会。
十三位供应商抽样
记者抽样采访的14家供应商，其中有13家承认有存在严重的欠款问题。而除鲁花公司已承认撤柜之外，其余供应商均不愿承认是“撤柜”，只表示是在“停供”或是保持对峙状态。
而在记者保证不透露公司与姓名之后，多数被调查者才放下了“小心”的态度，诉说了一曲又一曲离奇的“新杨白老”故事。但即便如此，记者听闻某水果供应商欠资达百万以上，数次打电话联系，但该供应商一听是家世界的问题，遍以“事情还不好说”为由，匆匆挂断了电话。
“欠账的是大爷，这就是供应商的顾及。即便是被蹂躏了，即便没了一点尊严，但钱不能打了水漂也听不见个响儿。”一位卫生用品供应商如是说。
截止记者采访时，13位供应商在家世界欠款金额最高达60多万、小到13万。但遭到欠款的时间却是不同，有些供应商是在去年8月份就开始讨债了，有些供应商却是在今年4月份才遭遇尴尬。
原因何在？某调味品供应商跟记者说了这样一句话，“我相信家世界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拿我的账款寻开心，因为我是这个领域中个头最大的。”
由此说来，家世界在欠款风波中，是会掂量供应商分量的。因为家世界按照供应商所掌握的商品数量、品牌知名度、供货量等指标划分为A、B。A类供应商就是上书的调味品供应商，目前是河南个头最大的，手握了近十个知名品牌。细算下来，这些品牌所含盖的品种、品类，足以排满一个通道的单侧货架。
而对于讨债的经历，不同类别的供应商讨债的难度不同。个头大的供应商，尤其是掌握A类品牌商品的，说话腰板自然就硬，放出“停货”的杀手剪总能或多或少让家世界屈服。
然而即便如此，A类供应商也并非就能躲过一劫，鲁花郑州分公司有关人士告诉记者，自己在家世界的存货，是托人花了尽可能低的价格买出来的。思念郑州市场销售的负责人也并未否认，在今年与家世界发生欠款事件之后，要与其对峙法庭的那出闹剧。
事实上，只有小的供应商自然受波及最深，本是一个月就该结清的几万块本钱，却楞是跑了近一年还没完事。
据调查，13家供应商共计最高峰欠款额约700万元，目前仍未结清的欠款额仍近300万。家世界供应商总量应在800多家，因其中区分有全国供应商、区域供应商、本地供应商，因此在统计上不易甄别。
苦笑不得讨债记
苦笑不得，是某供应商称对自己数月讨债经历的最贴切概括。这数月内，他对家世界由全力帮助、变为所要货款提出质疑、再到停止供货，最终成了“斗法”之战。
来听听记者与他的一段深刻对话。
大河娇子：停货是在什么样的背景下造成的？
供应商：家世界从去年已经开始严重拖延货款了，这是严重的信誉问题。
他们天天给我传单子，我天天不给你送货，但这种情况是谁造成的？我们之间的合同到底算什么？
大河娇子：第一笔货款出现拖延的时候，家世界给出的是什么答复。
供应商：家世界曾在今年4月份在郑州开过一次供应商会议，会上他们的西北区（郑州家世界隶属西北大区）负责人也说了有点小困难需要大家帮助。考虑到家世界先前结款还算相对正常，去年有些磕磕绊绊也就过去了，毕竟生意还是需要合作。
但我可以支持你三个月、半年，但超过的半年再告诉我只是小困难，那就真的是不正常了。演变为现在讨债已经成了“苦肉计”。
大河娇子：也就是说您在账款出现问题之后仍在供货？
供应商：那不是自愿的，只能说家世界的采购负责人已经成了骗货高手。
起初是搪塞：结款时财务员会千方百计捭出个小毛病，就能让供应商折腾个把月。
之后是哄骗：打来电话称货款马上到位，请先填充货源。“他们采购员都成为了骗货高手。”
而后是恐吓：不供货就不能优先考虑结算，死拖账期恐怕哪个供应商也难吃消。或是被告知，不乏从外地串货的可能。
最终是对峙：由于家世界安阳店偏偏在此尴尬期开业，安阳店竟到了无货开业的境地。当地分销商听闻郑州有变，更是拒绝供货。家世界只能先为主要供应商结算部分货款，请求送一小批货填充门面。之后就变成了拉锯战，你给结款，我送货。
大河娇子：空货架想必也不是你愿意看到的？
供应商：那是当然。几个月之前，每周要去家世界各门店三四次，若是发现货品摆放不够丰满，我必定找他们说事儿。每个商品我都交纳了陈列费用，为什么我的货品不够丰满？为什么缺货了不给我下送货单？
更何况我们所提供的是卖场支柱产品，家世界全国所有门店都要上柜做的。即便我们不供货，我们的货架也必须空着，不允许他们品牌占用。
但现在不同以前，我现在送多少都会砸进去。厂家要求各省总代理上货，但厂家不会包赔代理商的损失。我们同品牌厂家在的陕西代理商在去年压款150万，今年超过了200万，直到7月28号，才结款1.5万。
大河娇子：去年投入的成本能收回来么？
供应商：没想过，没有商品可消化那来的销量，能少扣点货款就谢天谢地。
按照去年家世界共在郑州四家门店计算：
正常扣点：每批货款要扣掉3%，也就是100块的货款要扣掉3块；供应商不同有所区分。
单品条码费：150元/单店；一个品牌如有10个单品就是“×10”。
节日促销费：每个节庆300元/单店×4，共五一、十一、元旦、春节、中秋五大节庆。
司庆：500元/单店×4；
周年庆：1000元/单店×4；
续签合同费：500元/单店×4；
堆头费：一年共要做八次展示促销，每次500元/单店；
新店赞助费，3000元/单店；
仅以上这些大账，还不包括广告费、商场修缮费、合同建档费等等杂费，全部由货款中直接扣除。
今年家世界就没有与供应商续签合同，因为它没办法，也不敢和供应商谈续约。
大河娇子：如何考虑下一步退路。
供应商：钱在他门手里，大家的想法差不多，目前先停货静观其变。
我们也考虑过联合讨债、或者是法律手段，但他们会偶尔给我们这些个头大的供应商一些安抚和“甜头”，就是防止“生变”。没有大的供应商撑腰，小的供应商就很难有话语权，肯定是赔的够可怜。
拓展项目多数延迟
家世界是集束式发展战略，这在全国连锁零售业都是远近闻名。
所谓集束式，即在某个既定战略区域内短期内迅速膨胀网络和经营规模，不得不承认这对迅速占领市场、控制资源有着绝对优势。
以河南为例，自家世界2004年进入郑州开设第一家门店，至今已有5家门店开张，更有郑州、洛阳、三门峡、平顶山、新乡等7个可知网点预备中。
说起家世界的扩张发展速度，令整个河南零售界汗颜，因此其在圈子里也有着“不合群”的说法。
某连锁超市开发部负责人告诉记者，“跑点”圈子里极少有人能够与家世界合拍，因为他们常常是不守规矩，不懂得谦让，肯出钱或者说起码敢抬价把同行压下去，疯狂的在省内争夺资源。更有很多手法让同行不可理解，比如他们更倾向于自建门店，采取租地、合资、预付成本，租赁物业更容易让人理解为迫不得已的方式。“更让人觉得家世界经营商业是表象，暗中操作商业地产是根本。”
但也有业内资深人士告诉记者，家世界在2002年前后到郑州拓展，从表象看来门店经营是跟着网络开发跑，事实上这样理解是错误的。任何网络开发和拓展规划都是在为经营规模提高质量的基础上，只不过家世界是从全国的角度来看河南市场。“任何快速的扩张或是不理性的拓展，必然造成经营成本的抬高；而经营质量不能得到更好的升级，拓展是无意义的。”
而记者也随即听闻消息，受近两年经营质量和资金链供应不及的直接影响，家世界在全国多个省的已确认项目被暂时叫停。而据西安供应商协会相关人士打探到的消息，家世界西北大区原本今年拓展计划为9家门店，已压缩为4个。
另据记者调查，河南省除安阳店按照原计划开业之外，新乡、三门峡、洛阳、郑州的门店都或多或少的受到风波波及。家世界郑州燕凤路店与桐柏路店签约有近两年光景，至今无任何进场迹象。某供应商则为此打趣，“家世界如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开郑州分店，估计连开业促销都玩不转。”而本是今年年底开业的三门峡，也频频传出了与部分供应商解除合约的不确定消息。
更是让一些超市拓展负责人感到倍感疑惑的是：一些与家世界签约的房地产开发商竟开始找退路了！更甚者则是直接打电话要求另换门客。
记者联系到与家世界签约的房产开发商，被告知他们已了解到了家世界目前所出现的严峻问题，并感到家世界在近期的确是在以种种借口推迟进场，或资金不能完全到位。因此，对未来的合作表示忧虑，因此，并不排除按照合同约定条款废除合同的可能。
家世界郑州公司网络拓展相关负责人虽表达了不同的看法，“是由于部分合作开发商在资金、工期或招商力度上存在问题，才导致拓展计划延迟”，但该负责人却并未否认调查事实。
家世界已承认资金链存在问题
在国内零售业门户网站联商网论坛中，一篇名为《秋后的家世界》被人气顶到了最高。虽行文只有寥寥的几百字，但却囊括了几乎所有业界所希望了解的“内部信息”，开篇第一句话：不知道家世界能否过了这一关，家世界已经在天津和西安向政府提交了破产申请，欠款高达7亿多……供应商追得紧！
或许这应该就是家世界高层提示记者需要甄别的信息，家世界总部营销副总裁萧美英向记者坦言，召集供应商会议也的确是家世界总部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，或是说已经到了危机爆发的边缘。
萧美英称，本次会议旨在向外界传达家世界内部的一些真实信息，家世界的确是在资金上出现了紧张，这已是公开的事实，但我们不愿意让供应商继续迷茫下去。
而据记者了解，这是家世界高层第一次公开承认在资金链出现问题。记者未将郑州的调查状况告诉她，因为，郑州问题不过是家世界资金链风波中沧海一粟。
家世界到底怎么了
家世界到底怎么了！这是一个全国都在期待揭晓的答案。
此次本报调查，与西安、太原、北京三地连动，获得了当地媒体与供应商协会的极大支持。
在10天的联合采访中，三省一地的媒体都在求证家世界资金链问题。然在向家世界方面求证过程中，各地分公司中高层几乎无人承认存在资金链问题，或是搪塞回答“资金周转不灵”。而更可笑的结果是，对该集团的状况，家世界各分省公司负责人甚至还没有供应商了解情况清晰、详细。
来一起看看家世界在以上区域的状况：
陕西：是除天津之外，家世界外扩势力范围最强势的战略重镇，也是此次受灾最严重的省份之一。自去年3月份，西安的供应商便开始堵门集体讨债了。
2005年3月份，西安商联会供货商协会调查显示，家世界超期占压33名小型供货商货款1137万元，而这些只占家世界800多供货商的3.8％。其中时间最长的从2004年11月一直欠到现在。
期间，供货商曾多次要款，但家世界西安分部财务总监均以“没钱，货款已打至天津总部”来推拖。
另据，西安商联会供货商协会有关负责人透露，康师傅是在欠资6000万的背景下撤货。而在西安，欠款在500～600万的供应商多如牛毛。
山西：据山西省代理商联合会提供调查，家世界目前的品种缺货率已经达到40％，甚至还有10％以上的空架率。
从去年3月31日家世界到山西开业之后，该公司结款账期就是没有正常过。从去年10月份之后，80%的供应商就没有结过款。所以造成了每个月都有3～4家供应商直接从卖场清货、撤场。
而山西省代理商联合会已与家世界太原分公司交涉近半年，而该公司主要负责人竟能以到天津出差为借口躲了半年。
关于山西供应商受影响状况，联合会秘书长孙国强表示约在部分供应商初步合计欠款为1500万左右。孙说，山西的供应商应该感到庆幸，因为山西代理商协会有一套先进的预警系统，最起码可以争取在最早的时间向供应商发出警报，因此，在山西超过100万欠款的供应商不会太多。
北京：据当地两家媒体调查状况，北京家世界两个店拖欠的货款初步调查为8千万之多。店内商品种类很少，买咸菜都难找到想要的品牌，而店内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其自有品牌产品。
坦白资金链“小矛盾”
在上周召开过供应商大会之后，家世界总部首次公开承认了资金链存在问题，以期望表现家世界对社会的公开态度。
在家世界公司网站上，记者找到了几日前刚刚公布的《家世界超市最新融资报道》：家世界超市目前在资金调度上的确面临了困难和挑战，由于一些可控和不可控的因素，在过去被认为是正确的策略决定，结果变成了不明智的决定，过激的发展和决策的时机不佳，导致了流动资金的短缺。
家世界超市原本预期在2005年上市的计划，在相关的政策法规修改出台后，上市计划因此被推迟了，流动资金的灵活调动性因此而大受打击。再加上此期间开店的计划仍必须按原定计划挺进，在资金的投入不足导致了开店质量下降，虽然在04年之前开业的每家可比店至今都还持续正成长及获利，但新开店的销售却让整体销售受到负面的影响。
本报在当日与北京记者在会议过后联线，北京记者称，本次家世界供应商会议史无前例的聚齐了家世界罕见的高层。有关家世界资金在过去两年动向解释，家世界高层在现场承认，家世界集团曾在当年为了帮助家超更好的发展，将“家超”资金提取，但现在看来是失误的。在会议现场，家世界方面还透露，通过上市前的“私人募捐”，约可完成12亿的融资，这不仅可在2007年7月前全面解决资金链紧张，更可完成一部分区域的项目收购。
也有一些业内资深人士透露信息，12亿资金也未必足以偿还目前家世界集团所有资金缺口，而家世界集团已经出售了家世界家居股权给美国家得宝，预计出售价格在7～8亿元。这就是家世界集团所说的会向“家超“方向更专业化发展，也是其调控资金的重要手段。但在会议现场，家世界方面对“家居”动向做任何表述。
事实上，细看家世界所公开的资金链解释，不涉及任何数字和具体事件，更对资金缺口、信贷状况和供应商实质状况没有任何只字片语。萧美英向本报解释称，因涉及太多的公司商业机密，无法给予更详尽的回答。但可以坦白的是，“家世界确实跑的太快了”。从2004年之后，所需投入店面总价值非常高，而且一些新店后援支持太差，开业质量不令人满意。但刚好公司在上市期间需要更多的投入，要对集团进行全面改造，需要申请职业外援，就连表格纸都要重新做。而所要占压很多管理资源和资金资源。
供货商认为还款没诚意
或许家世界认为绝对高层出面安抚，已经给足了供货商面子，却意想不到95%的供应商不此表示不屑，或是认为其缺乏根本诚意。
在交谈中，萧美英同是对供应商的不信任表示不解，山西的问题已经被解决掉了，某些问题被媒体拿出来做了不不同程度的放大。但考虑到萧美英所处位置，她所表示的不解还是可以“理解”的。
来自北京联合采访前方记者调查，据一位知情人士透露，家世界所说的12亿资金将分三批到账，家世界将用首批11月左右到账的4亿元资金之中的三分之一给供货商结款。而想要拿到这“杯水车薪”的款项还要达到一定条件。
另据西安商业联合会主任李明透露，家世界将供货商分为A、B两类，之后3个月在家世界店内铺货率达90％以上的供货商才能保证拿到货款，而这类供货商被认定为A类供货商。
对此消息，萧美英积极纠正称，这只是其中的方案之一，家世界这样做也是为了保障社会稳定、解决问题、实现双赢，更何况家世界已做了保。但却未告知记者有其他解决方案。
山西省代理商联合会秘书长孙国强将这种说法称之为“荒诞的回答”，事实上，无论是家世界天津总部还是太原店对于偿付货款一事全都以“回避态度”面对，对讨债供货商概不予以接待。孙国强表示，这种小儿科的把戏不要在山西玩了，山西的供应商非常团结，不会对家世界所谓的“还款条约”屈服。
西安商业联合会主任李明告知本报，西安供应商多数对家世界态度和执行能力表示“遗憾”，对所谓的要挟条款非常不满。
值得注意的是，在这场搏奕中，家世界并没有采用从外地供应商进货再调拨至各地分店，以应对各地供应商断货威胁的措施，反而任由品种缺货率和空架率逐步上升，没有对大型供应商进行优先照顾，来分裂“讨债联盟”。
由此看来，在这场对峙的主角家世界已经不占有优势地位，各省供应商已形成了心理默契。卖场长期品种不全必然导致客流量降低，一些分店的销售额可能跌落到盈亏平衡点之下，而由此引发多米诺骨牌般的连锁反应，“家世界拖死了供应商，也难免就不会拖死自己”。
